2015年7月13日 星期一

【短篇組合】My Family 個人篇〈昀丞〉(前半)

內容相關:無H(這幹嘛寫)、未完成

後半跟〈法祁〉篇章有點關係,

因為我喜歡搞神秘,所以我就不公開了。

不過大致到這裡算是個段落吧。


本文印量調查中→由此去




『希望他能跟兩位哥哥一樣聰明。』
『嗯……不知道他會長得像誰呢?若跟你一樣帥氣就好了……呵,說這種話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名字?啊,那麼……就叫法祁吧。』
『他應該是個溫柔的孩子吧,比起他的兩位哥哥……他安靜很多呢。』
『真期待他的出生。』
在妻子甫過世的幾年,曾昀丞時常想──若她知道讓孩子出生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那她還會期待兒子的到來嗎?
每次他這麼懷疑時,總會想起他抱著剛誕生的嬰兒,站在奄奄一息的妻子身旁。
妻子看了正嚎啕大哭的嬰兒,那張脹紅的小臉。
她笑了,同時嚥下最後一口氣。
她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用生命換來了這個新生兒。
妻子的身體一向不好,醫生也說過她不適合再生產。
但十分喜愛孩子的妻子還是希望能在雙胞胎之後再生一個,他說不過她,只得答應了,在她懷孕期間,他對她百般呵護,也請專人看護照料。
但還是沒有用,命中注定的死亡不管他做什麼都沒辦法逃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來臨。
因為知道妻子把一切都託付給這個孩子,所以曾昀丞從不怨恨小兒子,待他就像其他兒子一樣。
但──他很確定不是自己太過思念亡妻造成,小兒子的長相跟亡妻是越來越像。
這種感覺很怪異,讓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小兒子,僅是望著那張興奮地跟自己分享學校生活的臉孔,他的心中就浮現某種奇特的感覺。
這種心情,像是他剛認識妻子的時候──
『父親,我今天在學校交到好朋友了,他幫我修好了書包的拉鍊。』
『我接下來要演話劇喔,父親會來看嗎?』
『父親……我……是不是做錯事了?你好像很……不開心……對不起。』
望著小兒子離去的落寞背影,曾昀丞知道自己硬是裝出來的冷淡傷了他,但他不想跟小兒子有太多的交流。
他怕自己會不小心逾越了某種界線。
這種微妙的心境,就連他自己都理不清──他究竟是用什麼眼光去看小兒子?
他愛他的兒子們,但對小兒子的心態似乎不太一樣,不能僅因小兒子跟妻子長得像就抱持特殊情感,這不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他逼自己收斂起任何一絲不應當出現的情感,直到他看見一張小兒子夾進他文件裡的照片。最近小兒子似乎愛上了用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來吸引他的注意,但他依然是淡然無視──這次卻不同。
照片上的曾法祁穿著女僕裝。
他記得那是小兒子在高中校慶時的活動,他們班級似乎決定要開女僕咖啡廳──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咖啡廳──但裝扮成女僕的人似乎不夠。
在同學的慫恿下,曾法祁便穿上了粉藍色的女僕裝,過於可愛的荷葉邊與花俏的蕾絲都讓曾昀丞困惑──真有女僕穿著這種一點都不實用的服裝嗎?
但讓他更震驚的是小兒子的模樣。
照片中的曾法祁帶著嬌羞與尷尬,兩手交握在身前,顯然第一次穿上裙子讓他不自在,動作也不像以往那樣大方,蓬起的短裙下,兩腳微微夾著,大腿上綁著深藍色的緞帶,把曾法祁的大腿襯得更白;頭頂上戴著一個奇怪的蕾絲髮箍,臉上也化著淡妝;被白色蝴蝶結收緊的腰肢看起來卻不像女性般玲瓏窈窕,依然擁有屬於男性的線條;略寬於女性的肩膀都被誇張的荷葉邊給遮掩住,雙腕上亦是綁著妨礙行動的緞帶。
很可愛──這是曾昀丞第一個想法。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男性也可以打扮得如此可愛。
第二個想法是──
跟妻子好像。尤其是藉著化妝修飾之後的五官,曾法祁看上去跟他記憶中妻子年輕時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但還是不一樣的人。他很清楚照片裡的人是小兒子,因為從姿態跟氣質,都跟妻子不同。
只有臉是一樣的,只有這樣。
所以他不能、不該、不准……產生慾望。
即使他的小兒子用盡一切討好自己,博取他的歡心……在他疲累之時為他送上一杯熱咖啡……就算他淡漠以對也不會放棄的小兒子……
他都不能抱有一絲慾念,因為他們的身份。
曾昀丞本想像以往那樣無視,但他即將把照片塞進碎紙機時,卻又猶豫了。
照片上的曾法祁笑得靦腆,但是真心地感到高興──小兒子有多久沒在自己面前這樣笑了?
他努力回憶最近看到小兒子的笑容,竟只能想起強顏歡笑的臉孔。
他傷了小兒子──這個念頭刺入他的胸口,撕裂的痛楚令他蹙眉。
曾昀丞將照片放回桌上,靜靜地看著許久,接著目光轉向桌上的金屬相框,在那兒對著他展露燦爛笑容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亡妻。
他拿起相框,轉開後方的螺絲,將小兒子的照片夾在亡妻的照片後方,再放回去。
他到底在做什麼?
「對不起……」他低喃著妻子的名字,想讓自己從這著魔的狀況中醒來。

曾昀丞費盡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防線卻在曾法祁的無心之舉下破壞殆盡,在他看到小兒子穿著女裝站在自己面前時,那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下一次他回過神時,他就吻住自己的兒子了。
接吻只是個開端而已,他根本停不下來,那滿溢而出的慾望讓他上了小兒子。
若他把小兒子當成亡妻的代替品就好了,但是沒有,曾昀丞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跟誰做愛,更羞恥的是他居然因此感到更興奮。
當他在兒子體內解放時,他沒有性慾得到滿足的愉悅,只有滿滿的罪惡感。
他背叛了妻子──他玷污了妻子留下來的至寶。
他多麼希望在身下令他如此著迷的人是妻子,而不是小兒子。
自暴自棄的他發瘋似地在小兒子身上傾注最原始的獸慾,彷彿他這樣就能忘卻那撕扯心臟的自責。
但除了他再次確認讓自己產生慾望的是曾法祁本人,而非那張臉孔帶來的思念之外,他什麼也沒得到。
或許在妻子死去的那天,他的良知跟理性都跟著壞了吧。

曾昀丞瞅著在自己床上昏睡的小兒子,想起前陣子大兒子傳來的照片。
他的大兒子與二兒子……居然也對小兒子做出同樣的事情。
看到照片時雖然感到憤怒,卻也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責罵兒子們。
只能接受。
他默默下了床,走進浴室,站在洗臉台前面,掬起冷水潑在自己臉上。
冰涼的水讓他思緒清明許多,他撐在洗臉台前沈思,卻只能回憶起方才在兒子體內馳騁的愉悅。
昨天他跟兩位兒子一起上了小兒子,而他得到了莫大的快感。
果然是這樣嗎?他冷笑著,知道總有一天得面臨這個事實──
他瘋了。
承認這件事沒有預期得那麼難,而且當他想通潛藏在自身瘋狂的本質後,他突然明白了。
明白他,還有他的三個兒子……
全都是瘋子。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不管是他、大兒子、二兒子,或是那位總是處於受害者位置的小兒子……
他們奇怪的行為都是出於瘋狂,追求快樂的瘋狂。
「哈、哈哈……」曾昀丞發出怪異的笑聲,然後用濕毛巾擦了擦臉,走出浴室,壓在小兒子身上,再次對他索求。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